——《誡兄子嚴敦書》讀後感
馬援,字文淵,東漢扶風茂陵人。王莽時,曾任新城大尹,後依光武帝,為伏波將軍,曾南征交趾,功勛卓著。建武二十四年,武陵少數民族發動叛亂,六十二歲的馬援領兵遠征武陵、五溪,後來病死軍中。
馬援少有大志,一生戰功卓著,他常說「丈夫為志,窮當益堅,老當益壯」、「男兒要當死於邊野,以馬革裹屍還葬」。在南征交趾時,馬援聽說他的兩位侄兒馬嚴和馬敦,喜好譏議他人,并與一些輕狂任俠之人相交往,特地寫了信給予訓誡。希望他們敦厚周密、謙虛節儉、廉潔奉公,改掉豪俠尚義、出言無所顧忌的輕薄行為。書信中,句句真切,訓斥嚴厲,表達了他對侄兒殷殷教誨之情。
「吾欲汝曹聞人過失,如聞父母之名,耳可得聞,口不可得言也。」馬援訓導侄兒們說,當聽聞到別人的過失,就像聽到父母的名字一樣,耳朵可以聽,口里卻不能說。在古時,子女對於父母都十分恭敬,直呼父母之名為大不敬。因此,聽到有人喊自己父母名字時,耳朵雖然聽到,但口里是不能學著喊的。馬援以此比喻,使侄兒們深刻體會,聽聞別人過失,雖然聽到,但不可以跟著說,不能參與別人的是非評論之中。
譏議他人,胡亂議論,擾亂人心,這是令人厭惡的行為。馬援以非常嚴厲的口吻說:「此吾所大惡也。寧死不愿聞子孫有此行也。」這話,真像當頭棒喝,令人馬上警醒。嚴厲的訓斥使侄兒們警覺,不當做出有辱祖先,有敗家風的行為。
殷切的教導,就像女兒出嫁,給她系好衣襟、結好佩巾,并再三告誡,為的是使孩子不忘記父母的叮嚀。馬援特意寫信,警誡侄兒,也是為避免子孫做出錯誤行為,而要牢記先輩的囑托。
文中,馬援舉了兩個例子,龍伯高與杜季良。龍伯高為人忠厚謹慎,不談論別人是非,謙遜節儉、廉潔公正,很有威望。他是一位有品德,有威儀的人,馬援希望侄兒們能向他學習。因為學不到龍伯高的為人,還可以成為一個謹慎、勤勉的人,就是常說的:雕不成一只天鵝,卻還能像個鴨子。
杜季良為人豪爽,好講俠義,雖然馬援也喜愛他、敬重他,卻不愿侄兒們向他學習。何以馬援不愿意侄兒們向杜季良學呢?因為學不到杜季良的為人,便陷落為天下的輕薄子弟,成為畫虎不成,反倒像只狗了。當在年少輕妄之時,不能培養穩重恭敬的性情,輕易去模仿任俠好義之士,恐怕學得不成,反而落入了夸夸其談,好勇斗狠之流。這也正是馬援針對侄兒們喜歡結交俠士,論人是非的毛病給予的勸誡。
末後,馬援又再說明:「至今季良的前途還不能預料,郡將一到任就對他切齒痛恨,州郡里的人都把他當做談話的材料,我常常為他感到寒心,因此不愿子孫們向他學習。」杜季良是東漢的官吏,官至越騎司馬,他所結交的朋友中,有品德高尚的,也有人品卑污的。後來,因他行為浮薄被免了官,并沒有得到好的結局。
從中,我們也感受到馬援的謹慎周到,他并不輕言批評杜季良,也正如他自己所勸誡侄兒的,不論人是非。爾後,馬援才延展到對其言行流弊的陳述。由此也使我們深思:看一個人不要只看一時,而要看長遠,如此才能深刻了解,哪些品德可取,哪些品行仍需磨礪。對於年輕初涉世事者,真是語之諄諄,用心良苦。
馬嚴和馬敦,雖然只是馬援的侄兒,但馬援對他們的教誡,卻像教導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。這也正是馬援愛敬兄長的表現。《弟子規》有曰:「揚人惡,即是惡。疾之甚,禍且作。」隨意宣揚人的過惡,本身就是不好的行為,一旦因此惹禍上身,也會令家人擔憂。而品德不良,言行不當,使人妄加譏議,兄長的顏面也會因此丟失。因此,真正能愛其兄,必然能愛其子,不忍晚輩做出非禮之事,勤加勸勉,也正是對他們最好的愛護。
圣賢對於自己子孫的教育,常常都很嚴格,但只有在嚴格之中,才能很好地規范其言行,也在此嚴格教誡中,培養起良好的德行,從而成為於國家社會有用的人才。
大方廣文化公益網編輯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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